徐太守脸色变换,忙拱手道,“小酌小酌,排遣苦闷……”
转而冲着门外,“少说废话,好不快拜见郡主殿下!”
一团身影应着“是是是”
挪上台阶,在他身边不知是挽着他还是掺着她的女子跟着笑了两声。
她倒耐寒,这种天气里面还穿着抹胸,围脖也不肯好好系着,露出胸前一片冻红的肌肤来。
首先上前见礼的便是郡主今日约见的米行行头赵大富,一顶貂皮帽,两撇胡八字胡,笑得眯眯眼,十足富贵相。
只是略微担心他腰间的腰带,掐进肚皮里,好好一块团寿纹玉提携被上下两片肉挤压得无处安放。
待他卡进椅子里,郡主便道:“闲话休提,赵行头想必也知道本郡主的来意,连日米价上涨究竟为何?”
赵大富揉着身旁女子的手,笑着被捶了一下,“这点小事怎么还请出郡主大驾来,仓库里的米有新陈潮蛀,米价变动实属常事啊。”
“赵行头欺我们不懂行吗?”
林英将历年秋收前后米价的文书和连日来的米价抄录拍在他身边桌上,“米价正常斗米百文,上下十文变动还属正常,往年此时新米入库,米价约为九十五、六左右,今年已涨至一百一十四文,你还说正常?”
赵大富手扶在椅子边,眼睛睁开条缝,上下看了两遍,“原来是个女的,我就说呢。”
“你管我是男是女,回答问题!”
他转向太守,“大人,小人我做这米行行头也有些年头了,可从来没听说过米行标价还有什么上下十文的规矩,有这回事吗?”
徐太守耷拉眼皮,看看郡主又看看含恼的林英,笑了笑,“这个……”
“没这规矩,”
赵大富一摆手,“要说规矩,自前朝起的规矩是,行头有权规定本行商货之物价。”
他说的掷地有声,仿佛身体里长出根铁骨来,铮铮道:“郡主大人,今年米行的税款我们可是都交齐了的,一个子不少,不信你问徐大人。
您贵为皇亲也不能不管我们商户的死活吧?我这行头当得也不容易,上个月还又招了一批伙计,又多几张嘴吃饭哪。
当然,王府若是有什么难处,您放心,小人肯定孝敬您,您说个数,这事有商量,可不能……往咱这生意里头插一脚啊。”
“赵行头,本郡主今天不干涉你定价多少,只问你要粮价上涨的背后原因。”
“刚说了不是,仓库里的米潮了蛀了,好米少了自然就贵,那我总不能以次充好,烂米当好米卖吧,那样徐大人可真要来找我了。”
他自以为说了句风趣的话,哈哈大笑起来。
“你——”
林英指着他。
徐太守起身挥挥手,打了个圆场,“下官在杏花楼备了桌席面,不如咱们边吃边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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