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爷爷和我站在那里看了多久。
五分钟。
三十分钟。
一个小时。
我不知道,因为我愣住了。
远处,我能听到警报声。
一定有邻居看到了烟和火焰,报警了。
警报声越来越近。
我听到一声巨大的轰响,有东西爆炸了。
一部分屋顶崩塌下来,火花溅到高空。
有一些火花落在了原木屋顶的其他部分,点着了它。
这是炎热的一夏:没有雨,一栋容易失火的木头房子。
没过多久,一堵墙就倒了,然后更多的墙塌了。
救火车来了,但消防员们似乎被他们面对的狂暴难住了,他们没有工具与这样一座炼狱抗衡。
林火直升机都没什么用,渺小的人们用小桶把一桶桶水泼在一座火山上。
尽管机会渺茫,消防员们还是发起了尝试。
我看着他们。
他们准备一试,因为尝试就是他们该做的事。
但他们全都已经知道。
每个人都知道。
里德尔大宅没有了。
没什么好救的。
那个早晨,琼斯哥哥没有逃出里德尔大宅。
瑟瑞娜妹妹也没有。
大火之后,有好几天,我都在想象父亲和瑟瑞娜一起逃出生天了。
或许他们用了一条秘密的后楼梯离开房子。
或许他们逃跑了,沿着小溪逃到铁轨上,跳上了一辆开往遥远大地的货车。
或许此时此刻,他们正随着旧唱片起舞,那唱片,是他们在某个愿意接纳这两个陌生人的小镇里某个公益商店里找到的。
或许他们会永远幸福地生活下去。
但事实没有让我执着于幻想很久。
他们的遗骸被发现了。
城里来的调查员通过牙齿鉴定了身份。
连瑟瑞娜,像她那样很少旅行的人,都有牙科病历,所以这就是证据,就是证明。
因为大地在呼唤。
土壤,岩石,泥土。
它呼唤我们是为了提醒我们,为了确保我们记得。
大地终究会赢。
总是它赢。
我们,我们所有人,都在此结束生命。
连鸟儿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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